我的華盛頓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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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經過華盛頓廣場，看見一群人圍著抗議，我想妳應該會想知道。」電話另一端紐約的友人這樣說。

「抗議什麼呢？」

「說是抗議廣場中間的噴水池要移位。」

「移位？」我仍記得小小的噴水池，但這個噴水池從來不是華盛頓廣場Washington Square的重點，凱旋門才是。「為什麼要移位呢？」

「說是這樣才能跟凱旋門成一直線，比較美觀。」

友人在辦公室裡匆忙間掛了電話，而我也是準備入睡的狀態了。熄掉床頭燈，小房間一片黑暗，我閉上眼瞼，在黑暗之中不由自主一幕幕放起了關於紐約的黑白影片。

我熟悉華盛頓廣場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長條的鐵鑄椅子、東南角小小的兒童遊樂區、中央階梯式的廣場、非常醒目的迷你凱旋門，當然也記得噴水池。關於華盛頓廣場的記憶很是豐富，除了是第一個聽說用來指出NYU的地標，也是第一個學期裡時常駐足的地方。我總留連在此地餵松鼠、揀落葉、看夕陽，捧著一杯熱騰騰香醇的不得了的International Café販售的卡布奇諾，讓好日子靜悄悄地從身邊溜走。

週末的廣場時時有著賣藝人。在這裡，我看過吞火、聽過很糟糕的Talk Show，還有一個有段時間每星期六都會出現的華人表演家。也只有在有表演的時候，廣場是熱鬧的；多半，陪著我在此地的還是毫不怕人、古靈精怪的小松鼠們，和踩過便一路跟著嘎茲嘎茲的細碎落葉聲。當然有人的，多是急匆匆地來去，少有駐足。

NYU的畢業典禮之一便是在這裡舉行，畢業生穿著紫羅蘭色的畢業服，排排站立在廣場上接受祝福。雖然是在Radio City接過畢業證書的，但是朝天空扔上帽子這樣的事，當然在廣場裡做更為奔放，那個歡快的暮春初夏，華盛頓廣場充滿綠意，承載在NYU二年的點點滴滴。

「這樣的華盛頓廣場要不見了嗎？」

疲累的神經經不起一再細想，緩緩地要沉入了夢鄉。

夢裡的華盛頓廣場總不會是兩樣的吧？



攝於紐約˙華盛頓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