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7.2007

旅行病


© Photo by Jas Chen

還沒有計畫,僅僅只是知道可能有的假期,便有心臟不勝負荷之感;公事累積成雲,分明沒有餘裕,手指卻還忍不住指揮滑鼠游移到訂票網站;明明還有一個月才能成行,卻已經開始頻頻催促著、急著打點每一個可能的細節;即至終於熬到出發前夕,興奮感才慢慢降下,認真挑起可以共遊的好書,可能飲杯咖啡的好店,然後帶點微醺感入夢。

這樣說吧,如果旅行的開始就是這個畫面,而仍可心情高昂,那麼,應該也說明了一種叫做「旅行病」的所有病徵都已出現、並且陷入重症的徵兆才是。

所以去醫病了。

小行,而不是長征。可惜了。

攝於台北˙桃園機場

9.21.2007

300公里的晴朗海


© Photo By Jas Chen

如果有一段海岸,是晴朗朗的綿延300公里,那麼,那一定是一段優美而動人的風景。那,會取這個名字的人,應當也是個晴朗朗的好人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名字在小小的部落格上出現時,我這樣想。也就是這樣想一想罷了,美麗的風景如同美麗的名字,無須深究。

雖然說,有時候,好人不一定都遇上好事……

因為晴朗海的留言,才知道原來發生了一些有點陰霾的事,網路的這一端,沒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所以貼上一張晴朗朗的圖,希望能在幽暗的日子裏給予一些可能的安慰。

過了這個灣,前方是更為美麗的風景哪!

『300公里的晴朗海』中的為何是“300公里”這個數字呢?其實是現居地和南部老家兩個交流道的公里數,恰好是300公里...

晴朗海的部落格這樣說。

但是,與母親的距離永遠是很近的,不管你在哪裡。

加油!

攝於充滿陽光的夏威夷˙恐龍灣

真相


© Photo by Jas Chen

在貼出騙人的月全食之後,有些朋友猜到了怎麼拍的,有些朋友到現在還在追問,那麼彧馨在這裡貼張幕後花絮吧!這樣應該猜得出來了哪!

攝於台北˙自宅屋頂

9.14.2007

《偷書賊˙The Book Thief》


© Photo by Jas Chen

莉塞爾,看完了你的故事,我忍不住也想寫下些什麼。

如果很誠實的招認,剛開始,我是讀不下你的故事的。開頭的沉悶冗長,讓閱讀始於一片陰鬱的灰濛濛,而某種程度上來說,當我開始翻閱你時,心情大約像是你在前往天堂街之前,打著冷顫、淚珠冰凍在臉龐的模樣。我原是期待你的故事可以給我一些力氣。我是說,妳偷書嘛,總應該如同我一般,是個喜愛文字魔力的人吧?

我揭開一張又一張沉重的書頁,明明知道再讀下去,淚水只怕要止不住,然而看著說書人清楚地拓印一張張有著羽毛頭髮的成年男人為你繪製的塗鴉,想像著書中隱約流露、拿來塗抹自製書頁的白色油漆味,再看你為著羽毛頭描述每一天有喜怒哀樂的天氣報告、那個總是想親你的檸檬金髮男孩、和包含著一片雲的十三樣禮物……雖然我從沒喜歡過那個講你故事的說書人,但忍不住一直讀下去。

這本書很厚,但沒有花上許多時間,這是因為思緒常不自覺地掉進了書裡,不覺時間飛逝。字裡行間,我嫉妒你,你是幸福的,雖然時常飢餓受凍、早早失去了親生手足父母、一年到頭的破舊納粹青年團制服、就連書,都要用偷的,可是,莉塞爾,妳有好多好多愛你的人啊!她們完完整整的把每一分愛都給了你……也許不能說擁有太長的時間,但是,那樣巨大而溫暖的愛…與傷痛,勢必在妳胸膛上烙印下永恆的幸福印記。於是在秋收的季節,妳可以思念起檸檬黃男孩;陰沉沉的天氣,總彷彿是漢斯爸爸那雙融化的、水銀般的關懷眼神;某個中女婦女偶爾大聲的嘶吼,一定會喚起你對羅莎媽媽每每親暱粗野謾罵的記憶;而每當你拾起任何一本書,妳一定能在文字裡見到躲在妳家地下室、有著一頭羽毛頭髮的猶太男人……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書與文字不再只是生活的一部份,反而成為她生命的全部…」

小莉塞爾,我嫉妒你,從妳偷了妳的第一本書「掘墓工人手冊」開始,我嫉妒妳……

攝於台北自宅˙彧馨看完《偷書賊》的房間

9.12.2007

有些照片,是可以拿出來笑一笑的!

© Photo by Jas Chen

紐約似乎離我越來越遠……

忙碌的生活裡,可以勉強壓榨出來寫寫東西的時間不斷被壓縮,大約二十篇文章,只能有一篇,是在我幽暗的房間、美麗的紅木書桌上,聽著輕慢的人聲藍調,然後愉快地書寫出來。絕大部分是在人聲嘈雜的客廳,或邊聽著電視評論、或一邊應答著家庭對話,一邊慢慢地打出一字一句。這當然也是一種幸福,只是有時候,我會偷偷地回想,在美好的紐約舊時光,完完全全擁有時間的當下,是多麼奢侈而自由。

當然我是喜歡陪著家人、朋友的。

喜歡每每自疲憊的辦公室回來,有些囉唆的老媽端著熱氣騰騰的菜,從也是熱氣騰騰的廚房出來,順便帶出一長串的問長問短;喜歡每天早晨,臨要去車庫開車前,老爸縮在晨報後一聲算是「知道你要出門了」的「哼」;喜歡帶著酷酷的、秉性沉默的好看弟弟參加大小聚會,享受眾人「真帥,妳男友嗎?」這種莫名的虛榮;喜歡某個午後與某個朋友討論攝影、或說藉著名義喝喝咖啡,然後用力打起羽球一身大汗淋漓;也喜歡偶爾隨著朋友邀約,在星期六起得比上班時還早,跟著大隊人馬飆起800cc的重車,飛馳去南庄,再飛馳回來;就是工作上跟著攝影團隊四處拍攝好餐廳,雖說是工作的一部份,我也仍然喜歡。

只是有時候,在滿滿的行程裡,我還是會想起孤單的、一個人的紐約。

想念彎彎曲曲灑落白色木框窗玻璃的彆腳陽光,一張木頭色的IKEA餐桌椅,鐵銹斑斑的黑色逃生梯,對面人家屋裡乾淨的白色亞麻窗簾……一段音樂、一杯咖啡、一本書、一個我……這樣乾淨而沉默的日子。

這時我會打開一個取名叫做「莞爾一笑」的紐約檔案,在同樣人聲嘈雜的客廳,揀選一張照片,然後無可遏止地對著照片咯咯地笑個不停。不能看美麗憂傷的紐約照片的,這時候,因為會落淚。

「呵!」我悶著頭笑。

老爸掃了一眼過來,嫌我打斷政論節目。

「面斥不雅喔!」我心想,面斥不雅呢。

就這樣,心情又可以慢慢好了起來,繼續有力氣渡過接下來每個滿滿的一天。

攝於紐約中國城˙麒麟金閣酒樓二樓樓梯間

順帶一提,是間頗能一吃的餐廳呢!


9.05.2007

馬米歐伯爵大人


© Photo by Jas Chen

『偏食、好色、家中耍老大、小心眼、害羞鬼、愛撒嬌、喜新厭舊、好面子、說謊大王、使性子、懶惰蟲、壞脾氣、過度自信、健忘症、討厭看醫生、不喜歡洗澡、妄自尊大、任性、粗心糊塗…………

說也說不完,就到此為止。

但是愛老婆。

你其實是男人中的男人。我就是看上你這一點。』

改了一句話,除此之外,以上就是向田邦子小姐在1978年於週刊讀賣刊登的超短文。而我在2007年,整整三十年後讀到。

短文中的馬米歐伯爵大人其實是一隻柯拉特銀色大貓。

嗯,向田至少還有隻貓。


照片主角是台北紅玉餐廳十六歲的福古。

呃,該說很可惜是隻「曾祖母」貓嗎?

9.04.2007

《彧馨的故事盒》關於IP攝影通訊雜誌

很誠實的說,其實真正開始攝影是始於06年底的澳洲旅行。由於當時的重心突然失衡,向來不好成群結黨的我,不得不重新開始一個人的生活、一個人的行旅。一個人總是比較孤單,而有相機陪著,總覺得刺骨的寂寞便無法近身。

如此這般地開始也不見得有什麼不好,只不過,雖然透過鏡頭,仔細地運用光影、抓住快門,的確為我打開了人生另一道有趣的門,但好像怎麼也不能說跟攝影本身有什麼關係,有時候也會拍得心慌,特別當有人說出「妳拍得真不錯!」之類的話時,臉頰兩側總是不知不覺得冒起熱氣、慢慢泛紅,然後還要故作瀟灑地自我詆毀一番,才覺得比較過意得去。雖然說這大概跟天生受不得稱讚的習性有關,不過這跟自己的「不學無術」只怕更是大大相關。

完全是「不學無術」倒也不盡然,至少跟關耀輝大哥「摸」過三個小時的入門課,不過如果說我還是在兩個月前才因為攝影師朋友C驚訝的說明中,恍然大悟「原來可以手動對焦拍出我所想要糢糊不清的相片啊!」這樣嚇到自己也嚇到C的對話,那關大哥大概會否認跟我有過任何關係才是。

於是攝影生涯持續在懶散中發酵,雖然買了一些所謂的工具書,當然其中不乏一些真是說明得很棒的,不過澳洲旅行之後就持續擺著生灰,很少想起,倒是少數的兩三本攝影集時時翻閱。生活中最接近攝影的部份應該算是總算時常帶著相機行動,即使開車時也會擺在一旁,想來跟安全駕駛扯不上關係就是了。

慢慢地,有時會上網看一些旁人的作品,隨意瀏覽中每每驚呼,常有「隨便誰都拍得比我好」這樣的念頭,於是有一天,就這樣逛到了486的網站

通常我是愛潛水的,不過486形容自己的一雙兒女實在可愛,於是忍不住引用了一篇「孩子真是要生兩個」的文章,沒想到因為那篇文章引出了現在這篇文章,那也真是奇妙的一件事。

不知道算不算巧?就在與486打過招呼沒多久,486就寫了篇文章,說是想要辦份給業餘攝影愛好者的雜誌。在景氣這麼不好、出版時常賠錢的現在,辦份實體雜誌真是要砸很多金錢和時間。雖然我很佩服這份勇氣,也很驚訝這樣主題的雜誌,不過還是比不上看到486在我的網站上留言邀稿來得訝異。邀稿?專欄?我???無限的問號讓我將留言一看再看,確認有沒有任何會錯意的可能,這才戰戰兢兢地回覆留言,而且還忍不住性急了起來,我是說,只看過編輯催稿,沒見過急著給稿子的作者吧?

總之,我就這樣莫名奇妙地有了一個叫做《彧馨的故事盒》的專欄,而且在今天推出了。

由於當時催稿催得急(?),這篇應該隆重豋場的處女秀,一如彧馨馬虎的個性,很隨意地拿了屬於”一次”上的舊文就這麼濫竽充數,以至於應該開心的現在卻對作品很是羞愧,這應該也是屬於我隨性人生很該打屁股的一部份才是……

「別擔心照片品質啦」電話裡的486說「老實說是喜歡文圖的感覺,如果是要很棒的照片,大概不會找你……」這個很誠實的對話讓看過創刊號的我不知怎麼地很是心安,在眾多傑作之中似乎找到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繼續因循苟且下去。

啊,別因為這樣不捧場喔,IP攝影通訊雜誌有電子檔可以線上下載的,大家可以跳過屬於彧馨的第一頁,精采作品在後面哪!

關於更多的IP攝影通訊雜誌及線上下載,你可以看這裡

http://www.in-photoart.com/modules/newbb/viewtopic.php?topic_id=16702&forum=43

9.01.2007

剎那間的永恆愛戀《市政廳前之吻》


© Photo by Jas Chen

「只有在畫裡可以找到永恆的愛戀。」

金髮雪膚,有著對稱的鼻子的亞曼達,在電影《神魂顛倒》(Head over Heels)裡這樣說。

片子裡的亞曼達是個極不會挑男性的美麗女子,交往的歷任男友用盡千奇百怪的原因,個個都被她抓到不忠,這當然不能算是甚麼賞心悅目的經歷,於是身心受創的亞曼達全心付出在自己的工作上:修繕文藝復興的畫作。將自己深藏的愛戀與畫作結合,於是在看見提香的名畫《酒神祭》之時,能夠感受畫作洋溢的愛情、甚而雙腿發軟。當然,好萊塢的影片,最後還是讓亞曼達碰見一個能讓她雙腿發軟而又不會劈腿的好男人,故事於焉圓滿結束。



我的房間有一幅為了紀念紐約而買的《市政廳前之吻》黑白照。



曼哈頓公寓裡,曾經為了一時興起,買過一張小小的複製照片《市政廳前之吻》,在多次搬遷之中已然遺失,雖說在紐約極容易買到相同的,不過大概是當時已然擁有心目中接近完美的愛情,於是從不曾對此感到失落,當然,也就沒有重買一張的欲望。

回到台北,經歷過生平第一次與亞曼達相去無幾的不愉快經驗,突然很想念《市政廳前之吻》。雖然明知道羅蘭特為了《生活》雜誌所拍攝的這一系列親吻照,絕大多數不是眾人所以為的「瞬間拍攝」,而是請了「說不定」是戀人的男女一次又一次試拍出來的結果,然而很喜歡在2005年原照片拍賣時,照片女主角所說的:「雖然照片不是真的,但是當下的戀情卻很真實。」

幾經波折,總算在法國工廠買到據說只剩下一張的《市政廳前之吻》,雖然解析度極差,尺寸也與所希望的小了許多,然而正對著床頭掛上,俯臥著看,思緒總不知不覺地與浪漫的黑白情境連成一氣。忘了是哪一首歌的歌詞說「最美的愛情是回憶」然而回憶也有不堪入目的。

我仍相信永恆的愛情,但在遇上之前,也許就這樣地看著《市政廳前之吻》也不錯?



攝於自宅˙Jas Chen的小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