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2008

拈起一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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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聯合報副刊讀了一篇文章,陳銘磻的【拈起一片雪】。報紙上搭配文章的,是也由陳銘磻拍攝的美麗雪景。

讀著『旅行和人生多麼類似,當我化身成一個踏雪尋夢的旅人來到初次相見的北海道雪季時,白茫茫的雪景,果真綻放出如愛情般一見鍾情的璀璨光輝…… 』的段落。

再讀著『冷冷的北海道,飄雪的北海道,未曾謀面的北海道對我而言,絕不只是賞雪旅遊的唯一目的地;我極度渴望在過去那一段毫無變化與忽然驚覺生活頓失意義的陰翳日子裡,能夠經由雪季之旅,攜帶某種悠然的心情去探訪些許關於雪或飄雪的深沉感受,就像滿天灰濛濛的烏雲裡,偶爾現出一塊青空那樣… 』

我彷彿重見沒有多久前的自己,追逐雪花的心情。

曾經經歷過「毫無變化與忽然驚覺生活頓失意義的陰翳日子」,那是一段很長很長、完全迷失方向的歲月。為了調整,曾將自己扔擲在沙漠中沉靜,那麼再經過冰雪的洗禮,應該可以以一種完全新鮮的樣貌重新站起來了吧?多多少少有點這樣的意味,而一個人,在冰雪天地的全然孤寂裡,也的確想了很多、很多很多,本來不想想,或本來不願想的麻煩事。

望著紙上落雪紛紛的北海道,不由思念起我的北國冬白。

出發前往札幌時,也曾轉過陳銘磻所說的『短暫的五天會結識誰?會跟誰說上幾句寒暄心得?或者會跟誰錯身而過?』這樣的念頭。而不論旅行有多麼像人生,或說人生又多麼像旅行,旅行的奇妙在短短幾天的北國行中,確實給予我全然不同的感受,和一種可以重新過生活的感動。

在清晨的円山公園裡,毫無預警地飄起了片片雪花,這是在北海道所迎接的第一場雪。

我拈不起雪。
但用楓葉盛了一葉,敷上在雪地裡凍得冰涼的臉頰。
很冰、很涼,有些刺痛,有些堅硬。放著不管,慢慢地,便化作了雪水,順著腮邊滴下,流入被羽絨衣與圍巾層層包圍的頸項……

有些像是被喚醒的感覺。



攝於日本北海道˙円山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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