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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阪,看過萬博公園成片的櫻花,也看過襯著古色古香大阪城的櫻花;淀川河畔夾道的櫻花隧道,燈光幽暗模糊裡的櫻花,車站旁民宅邊人行道上的櫻花,沿著大阪府廳前偷偷探出頭的櫻花......在非常短的時間裡看了非常大量的櫻花,腦子裡結結實實塞進滿滿的粉色迷霧,好像用力呼吸就會從鼻子裡噴出來。
「櫻花怎麼看都差不多。」我迷迷糊糊的這樣想,腦子被什麼塞住了,沒法開竅。怎麼都覺得不管是什麼地方的什麼櫻花,結論大致不離「就是又一處櫻花」而已。
我停下腳步讀許多人留在繪馬架上的心願夢想,有點偷窺感,心裡想著是不是也來寫下「拜託讓我看到耳目一新的櫻花」這種願望才好。磨磨蹭蹭回頭打算走上神社。然後看到了櫻花。
正確的說,是一株櫻花。不是一片,不是零零落落幾株。那是一株完完全全滿開的高大櫻花,就只有一株。盛開的花朵串在一條又一條長長垂下的細枝上,是中國古皇帝頭上戴著的冕旒。這頂冕旒大小恰恰塞滿視網膜,所以別的什麼都進不來。天地之間,暫時只有這株櫻花而已。
「所以這才是櫻花嗎? 那麼我從前根本不能算看過櫻花嘛。」
把巨大、美麗、壯碩、莊嚴、靈氣這些形容詞敲碎混合在一起,捏出來的就是眼前這株櫻。櫻花以泰山壓頂的姿態矗立在通往神社內殿的階梯頂端,我站在櫻花樹下往上看,完全凍結。血液一顆顆瞬間凝結,叮叮噹噹落在脆脆的血管裡。
「這才是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