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維也納的雪想到巴黎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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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上一篇說到自己正在冷並沒有少一些，但並未見到雪的維也納，不過的確是隨時可能降雪的溫度。話才說完，天空便開始時有時無的下起了雪，一連兩天。特別是今天早上開始，雪花大片大片地沒有停過，奇怪的是地面上卻沒有積雪的影子。

實在冷，公寓的暖氣又不足，於是整個人裹在藍色的毯子裡，賴在沙發上不想出門。如此懶懶地，然後想到巴黎的雪。

巴黎真是難得下雪嗎？

挑在這個季節裡去巴黎，多多少少也是想看到電影裡戴安基頓與傑克尼克遜在鋪滿銀白大雪的巴黎景象，然而巴黎只給了我半天雪，嚴格說起來只有兩個鐘頭。

「兩個鐘頭也很幸運了呀。」巴黎朋友說。

也是。

早早衝出門拍照的那天，藝術橋上的人全都拿著手機、消費型相機、PDA手機和當然也有的單眼相機狂拍，彷彿多年不曾見過雪的模樣。雖然是一下就融的可憐的雪，但卻被珍貴地收錄在各家不同的記憶體中，大約是因為那叫做「巴黎的雪」所以特別珍貴吧？

拍著雪的人也是千奇百怪，有急匆匆準備去上班但是忍不住停下來照兩張的優雅女士、有倒吸一口氣一邊拍一邊以充滿驚喜的「嘖嘖」聲發出讚嘆的觀光客、也有如同我一般全副武裝衝出來拍雪的人。特別有趣的是一位有點年紀的先生，一路拿著手機慢慢從右岸那頭順著藝術橋走到法蘭西學院，一面以三百六十度環繞的方式轉圈圈地拍雪景。與我錯身而過時，這位先生大約發現我正在認真地拍著雪景細部，所以就轉而不再拍遠方，也開始認真拍起椅子上、橋上廢棄的腳踏車上的雪，一面拍一面回頭看我。

「不可以拍我喔。」他說。

本來就沒要拍你嘛。我心裡嘀咕著。然而奇怪的先生依然繞著我轉來轉去地拍照，一面偷偷回頭看我，一付很防備的樣子，真是。

「拍背影就可以唷。」

我正入神地拍著隔著河西堤島上的雪，奇怪的先生終於偷偷摸摸趨前靠近，小小聲朝我講了這句，一邊高高提著下巴，好似施著恩惠地。像是確定我聽到這句話，怪先生磞磞磞踩著雪轉頭離我遠些後便開始擺著各種神氣的背影姿勢期待我拍他的樣子。

真是，這樣子的人大約巴黎才有吧？
我當然幫他留下張貼的第一張照片，並且寄了給他。而這彷彿是種開始，之後的旅程陸陸續續碰上各式各樣種種的人因為各種原因讓我幫他們拍上一張，這，說不定是巴黎的雪給我的運氣？

此刻的維也納出了好大的太陽，雪也依舊沒有止歇，太陽中的雪呢！也許是該停止發懶，看看維也納的雪會帶給我什麼樣的好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