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6.2009

回憶,在路上

Copyright © Jas Chen

在寫「小白(又名扁扁)」這篇文章的前幾天,很難得的,居然有一點點時間,在基隆路旁的小巷走著。在這之前,老實說,除了內湖科學園區,已經很久很久,非常久,沒有在台北的哪裡走點路。

那天風很輕,剛入夜,所以也不太熱,走著走著,就在別人家看見它。

「好像扁扁!」這是第一個念頭。

雖然Neige也是可愛極的白貓,不過眉宇間總有一種山霸王的樣子,玻璃窗後的白貓,卻是溫溫婉婉的,安靜的家貓。

真的跟扁扁像嗎?似乎又不那麼確定。

回到家,翻箱倒櫃地找出扁扁的照片,找出它正嗅著一大盆跳舞蘭的影像。照片裡白蓬蓬的貓咪伸長了脖子,對著豔黃怒放的跳舞蘭,做著莫名奇妙的鬼臉。

唔,那才是扁扁的樣子嘛!

我將這張好不容易找出來的照片放進框子裡,把這段凝結的美麗時光,完整放在床頭。

扁扁,很想見到你。
對了,其實一次看見的是兩隻白貓才是。

9.24.2009

小白(又名扁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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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不是臼井儀人的粉絲,也沒有特別愛看蠟筆小新(當然還是看過的),看著這段「好像沒什麼直接相關」的小白影片,卻忍不住要掉淚。

在Neige之前,還有過幾隻貓,其中最最疼愛的,就是小白。

唔,其實貓咪護照上的名字是「陳小扁」,是隻白胖胖的長毛扁臉波斯,我日常喚他扁扁或小白,不管哪個名字,他都知道是在喚他,都會拿尾巴拍地幾下當做回應,而只要我在家,他總會粘著我,跟上跟下。

直到我去紐約。

我不在家這件事,不知道對小白有沒有影響?也許沒有?小白在不適應一陣後,換成黏上陳媽媽,可是如果放假返台,小白就好像我從沒離開過似的,照樣纏著我睡覺。

貓據說總可以活上十多年的,我想去美國不過幾年,應該還好,回台灣小白還是會陪我才是。那時我總如此私心地想。

「扁扁好像怪怪的。」
「那傢伙吃好多都不胖,上廁所也不正常。」
「扁扁去看醫生,說是有糖尿病。」
「現在瘦得一把骨頭,毛都不蓬了。」

母親一通又一通電話來,說起小白,似乎全沒好事。人在美國的我無能為力。況且貓得糖尿病是怎麼回事?完完全全搞不清楚。

直到終於放假回來,親眼看著小白,瘦˙成˙骨˙頭。
因為病奄奄不肯動,又渴,就把頭擱在水盆裏,眼睛瞇成一條縫,連喵的力氣都沒有。看見我,掙扎著想走過來,卻始終沒法成功。

看了好幾家醫生,都說沒辦法,人得糖尿病都無法治癒,不要說貓了,安樂死吧。
當然不捨得,拖著拖著,學校開課,我又回到美國。

「不要難過,扁扁去了,我抱著他走的。」母親來電話時,紐約進入深秋,中央公園正金黃一地,是曼哈頓一年最美麗的時節。

我忍著,沒有哭。

因為知道抱著小白走的母親,遠比我更難過。



這麼多年後,突然看見這段影片,很多事、很多情緒、很多字,在同一個時間一併湧上。而我不知道,這些事、這些情緒、這些字,我親愛的小白,還會不會在天上看見?

會吧?或著不會?因為早早又重新下世到哪裡做一隻幸福可愛的貓了吧?

嗯,會是Neige嗎?

Neige最近變得很”歡”。

本來一天到晚跑不見貓影的頑皮貓,如果不餓得發瘋就不肯回家。
現在不是,還沒有到晚飯時間就已經在院子徘徊,等家人都上桌吃飯它就跳上窗台開始貓嗚貓嗚~地大叫,如果不理窗外的它,可以一直叫個不停,沒完沒了。

光只是出去餵飼料可不行。

本來很愛吃貓餅乾的Neige近來死命磨蹭人要吃點旁的什麼,而且不能敷衍,要仔細放在手上餵它吃才肯。

放在手上才肯吃……活脫脫是小白從前生病時的模樣。

餵著很歡、跟小白一樣通體雪白、明明是撿來的野貓毛卻有長毛貓咪態勢的Neige,心裡直想問:「你是小白嗎?」

如果我叫你扁扁,你會甩尾巴嗎?

9.22.2009

幸福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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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不是明明要入秋,怎麼身邊的人全都要進入春天的樣子?」
攤開記事本,九月、十月、十一月……不誇張,連續三個月,仔細數了數,嚇!居然要參加八場婚宴之多!

簡直嚇死人。

「沒辦法,對方家人逼婚了。」
「妳不知道,說是一定要今年結,不然就會分手!」
「哈哈,就時間到了咩,妳們等我們結等很久了吧?」
「吼,她終於點頭我還不打鐵趁熱!」
「再不結婚我怕生不出小孩。」

不管說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說的人臉頰都像裹上蜜,亮光光甜滋滋,很幸福的樣子。

這還不算。

昨日夜裡,朋友L先生傳了簡訊來,說:「妳大概要當阿姨了。」
原來才新婚不久的L先生要當爸爸了呢!(效率也太好了吧?)

看得我也覺得好幸福起來。

9.14.2009

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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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以為,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阻擋我書寫。
老實說,不需要安靜的環境、不需要咖啡館、不需要完整的寧靜時間,甚至不需要靈感……

我就是可以寫。

所以不管是如何的忙,好像都不構成不動筆的理由。

至少,
在今年七月以前,的的確確如此。

然後,我才發現,
原來,
只不過是因為,

我還不夠忙。

這兩個月來,日子充實得叫人害怕,腦袋永遠裝滿了各式各樣計畫,牢記各式各樣的約會,見了各式各樣的人,再要把各式各樣的人說的各種各樣的話記下。

腦子,始終處於差一丁點就要打結的狀態。

這兩日回過神,以為各式各樣的事務終於告一段落,才要舒口氣,新的死線卻追了上來,毫不猶豫地填滿記事本僅剩的所有空間。

於是從今日始,直到年終,筆記本畫滿了符號,標記了種種約會、期限、計畫……幾乎沒有一日可以喘息。

拿著這麼「精采」的記事本,我終於忍不住,倒了咖啡,走出辦公室,給自己五分鐘的靜止,遠眺水泥大樓外蒼翠的青山。

閉上眼,記憶裡悠閒的暮春湖畔,

浮現。

9.07.2009

【彧馨旅札】金魚街上的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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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刊於UDN聯合新聞網2009.01.12

當然來來去去香港非常多次,從台北經香港飛巴黎、從台北經香港飛上海、從台北經香港飛夏威夷、從紐約經香港飛台北……雖然說香港的確是轉機的大點,不過回頭看看,偶爾不免會想「欸,總可以換換別的地方轉機吧?」

喔,除了轉機以外,到香港去看看嫁到那裡的朋友、到香港跟遠在他方的好朋友來個出差中相聚、到香港參加奇奇怪怪的座談會和商展……哎呀,總而言之,去過香港非常多次,不過似乎沒有一次正正經經好好規劃過香港旅程,甚至沒看過任何旅遊書或網站資料。「反正就是香港嘛,那麼熟悉的地方有什麼好查的?」大約心態上老是這麼想也說不定。

雖然持續這樣想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但又要再去不知道去第幾次的香港時,終於忍不住想來點不一樣,於是翻開旅遊書 「咦?往赤柱方向可以經過影灣園,那個張愛玲小說傾城之戀的場景!」 「唔?原來路面電車叫噹噹車,可以坐著一路逛遍北角和上環!」(自然沒去過北角也沒坐過噹噹車)「旺角有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街名,金魚街欸,一整條街都是金魚嗎!」


懷抱著「整條掛滿金魚缸、金魚招牌、一袋袋金魚」的美麗幻想,想著這條「應該」是窄窄小小充滿懷舊味道的小街,一路往旺角前去。(同時也這麼幻想著「應該」全是古董的古董街、「應該」多到數不清甜品店的糖水街,香港的街名還真引人遐思!)

極其富有青春活力的旺角街頭並不大,但不知道爲什麼總在「樂園牛丸大王」的招牌下走來走去,鬼打牆似。晃到第七遍才發現小小的旺角原來有三間一模一樣的「樂園牛丸大王」(是不同間啊,都快翻爛地圖了),金魚街就在其中一間的斜對角。

一點都不窄小的金魚街熱熱鬧鬧開滿了水族店,盞盞黃色燈泡下真是綁著一袋袋五彩斑斕的魚。燈光讓透明袋子成了一顆顆水晶琉璃珠,小魚們隔著一層塑膠膜,與觀魚的人大眼瞪小眼。

「喂,帶我回去吧?我很漂亮呢!」艷藍色的鬥魚撐開有如夜禮服的美麗尾巴趴搭趴搭睜大眼睛地懇求。

「不,應該是帶我回家,我才比較可愛!」金色娃娃魚氣嘟嘟地鼓起小身子不干示弱地嚷嚷。

差不多是這樣的情景。

我數了數,如果不管店裡面還擺了多少缸的魚,光是店門口,大約一家總要擺出近百個小塑膠袋,也就是近百條小魚。一條街約莫有二十間水族店,那站在馬路中簡直比任何一塊海洋都要熱鬧嘛,總共有二千多條的小魚在旁邊唷,赫!怎麼樣都比零零落落在這條居然很安靜的旺角街上逛的人要多個七八十倍啊。果然是金魚街!

但是話說回來,順著左手邊的店家走過一遍,再從右手邊的店家走回頭,仔仔細細跟每條袋中小魚打招呼,才發現,金魚呢?怎麼一條普普通通的金魚也沒有看見?

金魚街上沒有金魚的嗎?


思念那段悠然時光

Copyright © Jas Chen

其實沒什麼。
純粹只是非常思念在歐洲,什麼都可以不做的夜晚。
同好友喝兩杯玫瑰馬丁尼、配點小菜,
瀏覽自己拍的照片。

就只是這樣而已。

非常思念。